对阳坝的感情很复杂,说是没感情,还是有感情,道是有感情,却是没感情。毕竟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父亲的家乡。
我一直在脑海里回想父亲当年挟着布包(书包)在这个坝子里求学的模样。一定会有这样的季节,蓝天,白云,流水,田野。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八十多年,世界变了,但阳坝的模样还在,仍然是这般形象。时间啊,时光,你若能倒流,好叫我一睹容颜。
时光真是在我眼前哗哗倒流的,一眼望去,过去了的一幕幕让我宛如飞渡从容。只是别人不知,这只是我心中的,坚定和自信。
拾得小路上山,草没过人膝盖,阳坝的草就是这般疯长的。山上的地撂荒了,山头的坟湮没在高草丛里,只是刻着十字架的墓碑隐约可寻。躺下去,或是静静地肃立,都有一股不可言状的惬意。不动锨,不动土,没有鲜花祭果,只有人语风声。
此时间若是我一个正好。
从高处往阳坝下望,臂弯里清一色的铁皮屋顶,这才是今年藏区的流行,往年都不带这样的,但我相信,村落是不变的,田畴是不变的,流水的走向和弧度是不变的,山脊是不变的,山顶的烽燧台是不变的,只是阳坝的“心胸”变换了承载的内容。这又是一代人,又将是一代人。
主席一句诗词用在这里正好,“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我们终将如先人,成为阳坝的历史。或者风景。
2016-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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