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时隔太久,我努力回忆,从腐朽的记忆里捞出模糊的影子——你站在街角潮湿的微笑,狂饮后唇齿间酒精的气息,冰冷指尖传递过的热情。现在,一切覆盖着裹尸布,相遇是千年不化的木乃伊,占着心灵的灵位牌。那些说过的话都成了一封永不拆开的书信,我珍藏着,却一无用处,就算它发黄,我还是舍不得扔掉。它既不能在我疲倦时出来劝慰,也不能在我饥饿时充当面包。我找不到一个奋不顾身的理由,成全一只飞蛾,在雪还没有变成石头之前。
女士,我知道一个人不是另一个人的附属品,短暂的交织已经让这个秋天深度发抖。女士,这就够了。难道非得用绑带绑上那受伤的思念,哭闹着说出谁没有谁就丢掉了呼吸。省省吧,你或许一笑置之,连说句虚假的感言也是奢侈的事,我却在奢侈地想着这些前因后果。
我每晚睡前做30个仰卧起坐,3分钟的平板支撑。女士,有时我就想你在边上看着,我就会做得万分优美。当我意识到这是自己的臆想症时,我就快做不下去了,于是我告诉自己只要我做完这些就能见到你,那怕在梦中见到你。但是非常遗憾,我没有见着你,即使这样,我还是在梦里搜索片段,我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我像一个侦探分析疑案的细节,又无疾而终。然后我离开夜晚的我,去与白天的另一个我会合,每日,他们都做着一个神圣的交接仪式,偷偷把你偷渡出局又塞回去。
一个人的时候,女士,不怕你笑话,我是自己的王。即使日子坚持着与昨日无殊,我还是找出柜子里最漂亮的衣服,穿戴整齐,偶尔别出心裁,甚至超过身边的人。就是没有你,女士,我也要优雅地生活着,我常想,当你再见到我时,你会觉得深深地、深深地遗憾。女士,你看我终将是个自己与自己搏斗的人,我所有的法术都是为了搏斗得更加激励,余下那个最骁勇善战的自己。
我又码出这样多的字,它们却齐齐嘲讽我,我收下了他们的礼物。女士,你也来嘲讽我吧,而我会说:晚安,但愿晚上梦里有你。
2016-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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