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推开门,武晓荷就扑了上来,
我说,别忙啊,
你看这一身的雪。
武晓荷往后退了一步,说,
从前,我是说从前啊
有个女人,坐在门口纳鞋底,
一只乌鸦站在榆树上,
冲她呱呱地叫,
她把针在头皮上蹭了蹭,
用手指着它,再叫就把你打下来。
我扑打完身上的雪,
脱下外套交给武晓荷,
武晓荷又在衣服上扑打了几下,
然后一边往衣架上挂,
一边说,当那个女人把针
扎进鞋底,乌鸦又冲她呱呱地叫,
她拉出线绳,指着它,叫什么叫,
伸手捡起一个石子扔过去,
乌鸦飞起来,转了一圈,
又落在原来的树杈上,
晃啊晃。
呱呱,呱呱,呱呱。
我用手捂住武晓荷的嘴,
武晓荷拿开我的手,
灼热的嘴唇烫了我一下。
她捧住我的脸说,
那个女人放下鞋底,
转身进了厨房,
往锅里兑了一瓢水,
往水里加了一把盐,
她升起劈柴火,
要把乌鸦炖死在铁锅里。
我把武晓荷抱起来
扭头看了看窗外,
雪越下越大,大雪中果然有一只乌鸦
缩着脑袋站在树杈上,已经看不出
乌鸦的样子。
2016-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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