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徒步虎山,今天走老道,老道向个大网兜,兜的地名是套外、窑沟、马沟、庙岭、先峰、虎山村、栗子园、栗子园六组、虎山小学、虎山长城。大网兜兜住了什么,自己在夜里翻翻吧,有小草鼓动,给绿葱浇水土地怎么个湿——菜地下大雨也这样打湿、渗透,浇水给地真是形而上啊。土地紧张啊,遇外来的幸福表现为不安,是一粒土的天性。它啊一声都不敢,它力求回避幸福,还是遭遇了天借人手献上的激动,跑都来不及?这并不夸张,遇到激动混和的幸福,我的第一反映就是跑开,去开避令一个压抑点忧郁些的战场,即将谷雨,土粒欲望强烈。
我今天徒步六小时,慢,我慢走时光就安定,樱桃花骨朵基本保持静止,或安定地努力。另一支道上由车辆为分针秒针表示时间存在。有我的眼前时光是从2008年一下子落定此刻,迎春花落字此刻,我是如何安放在花侧的?生命如花,蕊是秒针。时间永驻,和时间凝固没什么区别,眼下分钞必争的是莲翘花蕊,指导我如何安定,如何花粉不过敏。
我看见一位母亲,站在田垄地耙地,她才是走动的分针,时针,岁月指针。大地农田唯在母亲的指引下,秋垄上才生长粮食和泪水。城里的我爸妈从这片楼,走向那片水泥建筑,他俩活至老年一直漂泊,我没有能力让他俩,从头田走到田尾。
我一直紧张,春天紧张吗?沿路谁停车,下车一女子问我田地里谁家的花,白,远看似梨花。“我以为是梨花,不是梨花,我不知道什么花?”我一直在花的内里,紧张地向外面的世界眺望。前天我上锦江山,一老头裸浴,日光浴。老花听完谷雨声,顺着雨点落下。待我八十一岁那天,我也去锦江山那视野最开阔处,向所有的穿越者问好请安,祝一路平安,祝身体安康,祝家庭幸福。今天黄昏,卧室大玻璃窗反照太阳,我有八十一岁的感觉。八十一岁,是锦江山最辽阔的那个点。
神一样的力量和召示,也减少了亲人对我不存在的恐惧和悲痛。我恐惧我人生从头至尾的认真和圆满,恐惧成功和发表的作品,这些使我有成就欲价值感。这样我便不舍生命,更加悲观。我的价值将在于:安定。我将死,慌恐并不舍,这如何使送别我的亲友舍我并不恋生?恶善不分,天地一统。
我手握山蒜,柳枝,记下一个个村名:庙岭,窑沟。我走上庙岭,很多高对我高傲地叫。叫什么,这花瓣的厚重,虎山长城也不懂,砖一块块压,花向天开放。我在庙岭上,对着一朵新开的小白花,我默拜,它亲近了我的自然史,我的人类史。
我要重新学写着字,学习开花。今天网兜的 所有的的花将渗透在我的花开之中,爱我,悟我,升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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